随着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等新一代数智技术的快速发展和广泛应用，人类社会步入了“数化万物、智化生存”的数智时代。实践中，各高校主动向技术“借势”，全方位推动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创新发展。数智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创新发展是涵盖理念、范式、载体、方法等多方面的系统变革。其中，数智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载体融合（以下简称为“载体融合”）是指在数智技术赋能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载体的基础上，实现新旧载体、传统与现代载体之间的交叉组合、互促互进和协同联动，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载体在数智时代创新发展的新趋势，也是数智技术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载体深度融合的新选择。这对于生成思想政治教育载体合力，发挥其感染效应、放大效应和整体效应，全面提升育人实效，实现思想政治教育高质量发展具有深远影响。

一.   数智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载体融合的价值意蕴

任何思想政治教育活动，都需要借助载体才能实现。思想政治教育载体具有很强的时代性，会随着社会历史条件的变化和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的发展而不断发生新的变化^[1]。数智技术的出现，不仅丰富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载体形式，而且推动了传统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载体创新，还促进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新旧载体、不同类型载体之间的融合。质言之，数智技术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载体融合提供了技术支持，而载体融合也有效推动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创新发展。

一   虚实结合：提升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生动性

在传统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思想政治教育者一般借助理论学习、开会交流、课堂教学等传统载体开展思想政治教育。这对于数字时代的受教育者而言，很难产生有效的互动，因为他们是伴随数字化设备成长起来的“数字青年”，已习惯了数字化的生活方式。数智技术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深度融合推动了载体融合，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搭建了一个虚实结合、全息沉浸、立体交互、实时记录的全景敞视虚拟教育空间^[2]。通过载体融合改变了以往传统载体条块分割、无序零散的状态，形成合力，达到“1+1>2”的效果，提升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生动性。一是聚合不同载体优势，为思想政治教育者提供多样化选择。在实践中，思想政治教育者在依托传统载体的基础上，可利用短视频软件（如抖音、B站、小红书等）对内容进行剪辑创作，将理论知识转化为图文视频，集知识性、趣味性于一体，更易被学生理解和接受，增强学生学习积极性。如在讲授特定历史事件时，教育者可安排学生自主编排创作，通过角色扮演了解史实，最终以视频形式来展现，从而提升学生的兴趣感和参与度。二是创设虚拟数字场景，打造虚实交互的沉浸式教学体验。数智时代，可利用数字孪生、VR（虚拟现实）、AR（增强现实）、MR（混合现实）、全息投影等技术，将虚拟图像映射到现实中来，打造数字空间载体，实现“传统思政课堂+立体数字场域”的结合。这不仅可以让学生有身临其境之感，同时还可以通过技术手段重现历史人物，实现跨时空交流互动。如在讲授伟大建党精神相关内容时，可利用虚拟技术投射出浙江嘉兴南湖游船这一场景，带领学生一起感悟，深化其对伟大建党精神的全面理解。三是消弭主客体角色界限，增进双方情感交流与互动。数智技术改变了信息传播方式，使得传播主体去中心化，传统的线性信息传播结构被解构，主客体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双方互动也更加平等和顺畅。同时，主客体借助数字平台就可以实现实时信息交流，匿名交流方式也提升了私密性，有助于受教育者内心真实想法的流露，从而增进双方情感交流。

二   人机交互：增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精准性

数智时代，人工智能的迅猛发展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带来全新机遇，机器学习、自然语言处理、情感计算、智能算法等为教育对象获取高质量的教育体验提供了有力支撑^[3]。人工智能作为一种现实变量有效推动了载体融合，人机交互成为现实，以往的“师—生”二元结构成功转化为“师—机—生”三元结构现实中AI机器人作为教育者的助手开始亮相课堂。更为重要的是，人机交互模式下的载体融合重塑了育人生态，使得学生的个性化、差异化需求得到关注和回应，增强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精准性。这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一是载体选择的精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面对的是一个个鲜活的个体，个人的家庭背景、成长经历、性格特征、心理追求、学习偏好等存在差异。只有选择合适的载体才能达到理想的育人效果。在人工智能技术的加持下，可将受教育者的相关信息还原为数据，并对其分级、分类化处理，精准勾勒出个人的认知图谱和数字画像。以此为基准，选取适配的载体组合开展针对性教育，实现“精准滴灌”，满足受教育者的真实需求。二是过程分析的精准。人工智能与载体有效链接可以实现教育过程的动态演绎。载体作用的过程就是主客体价值表达、内容传递、情感互动的过程。运用大数据、智能分析、情感计算等技术可以实时收集、记录和分析双方思想行为的数据链条，并通过动态图表、轨迹地图等方式对其进行“可视化呈现”，实现育人过程的精准化和图示化，为行为诊断和科学决策提供支持。三是效能评价的精准。长期以来，载体的运作实效如何科学评价成为育人实践中的难题。人工智能技术的融入改变了这一被动局面，在推动评价理念、指标、内容等要素升级的同时，也改变了以往静态描述、单一量化、分数至上的结果评价体系，逐步形成了动态监测、多维计量、全面发展的过程评价体系。另外，智能感知、智能交互和智能计算技术与思想政治教育载体实效评价数据采集、模型构建和反馈运用具有内在的耦合机理^[4]，有助于载体实效评价的数字化、精准化和科学化呈现。

三   时空重构：促进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协同性

数智技术解构了传统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时空结构，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重构了一个全时空泛在化的场域。从时间向度上看，传统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必须在某一特定时间段内展开，具有即时性、独立性、不可回溯性的实践特征。而数智技术的应用拓展了传统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时间边界，让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成为全时段、可记录、可回溯、可连续的实践活动。如教育者可结合慕课类教学平台载体（如超星尔雅、网易公开课、学习通等）开展教学实践，受教育者则通过手机便能实时全程加入其中，还能够根据自己的学习进度自主调节学习节奏。从空间向度上看，数智技术主要将传统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依托的物理空间延伸到以技术搭建的数字空间。数字空间是物理空间的孪生样态，在数字空间内同样能够完成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相关动作。同时，受教育者利用现代载体突破了空间限制，实现了“脱域式在场”。如学生可选择利用线上平台载体（如雨课堂、钉钉、腾讯会议等）参与课堂互动与教学实践，让学习不再受限。换言之，数智技术赋能下的载体融合通过线上参与的方式打破了时空限制，重构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时空格局，促进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协同性，表现为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师生协同。当前，教育者利用移动终端逐步搭建了一套线上教学系统，并在实践中广泛应用。例如，教师利用钉钉、雨课堂等自动记录学生在课时间，实现无感考勤。同时，通过云录制，学生可随时“异步”学习课程。基于此，教育者能够从琐碎的日常教育管理工作中解放出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给学生答疑和思想解惑上，营造“教师乐教，学生乐学”的良好氛围，促进师生协同发展。二是多师协同。载体融合有助于“思政课程”和“课程思政”协同育人效应的发挥，促进了各学科教师的有机协同。一方面，现代载体推动了外部协同。如统合Web+端、无线+端、XR+端形成“数智虚拟教研室”，教师之间可开展线上集体备课与内容交流。另一方面，载体融合推进了内部协同。如各学科教师的优秀教学案例、教学素材、教学模式等能够被数据记录、分析和处理，丰富教学资源数据库。三是家校协同。载体融合延伸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触角，建立了家校“一公里资源圈”，用好家长课堂，推动家长履行监护职责，形成学校积极引导，家长主动尽责的协同育人新局面。如家长可借助数字平台了解、收集和掌握学生的思想动态，与教师开展实时互动交流。

二.   数智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载体融合的现实困境

载体融合是数智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载体创新的集中体现，推动了载体功能的结构性优化与系统化升级，提高了育人质量。但载体融合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现实中面临着基础设施存在短板、主体面临技术焦虑、保障措施有待完善等问题，直接影响了载体融合的进度、程度与效度。

一   教育新型基础设施存在短板，导致载体融合进度滞后

2021年，教育部等六部门在《关于推进教育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构建高质量教育支撑体系的指导意见》^[5]中指出：“教育新型基础设施是以新发展理念为引领，以信息化为主导，面向教育高质量发展需要，聚焦信息网络、平台体系、数字资源、智慧校园、创新应用、可信安全等方面的新型基础设施体系。”教育新型基础设施是教育数智化转型的牵引力量，也是载体融合的现实保障。而当前高校与数智化转型要求相匹配的教育新型基础设施尚存在一定差距，直接导致了载体融合进度的滞后。一是智慧校园建设亟须加强。智慧校园建设（包括智慧交互课堂、人机共教课堂、虚拟仿真实验室等）是载体融合得以顺利实现的重要依托。近年来，高校内部教学设施、科研设施、公共设施等虽已取得长足发展，如多媒体教室、多功能实验室、校园无线网络全覆盖等已实现。但智慧校园建设仍存在短板，如智慧感知交互课堂、智能实验室的数量少、规模小，学校网络空间与物理空间一体化建设仍处于初级阶段，无法有效满足日常教学需求等。二是平台研发建设进展缓慢。载体融合不仅需要数字底座建设提供硬件支撑，也需要“大数据+教育”创新平台提供软件支持，从而实现“因数而智、化智为能”。但目前来看，大多数高校尚未建立智能大数据服务云平台，主要原因包括：专项研发资金投入和物质保障不够充足；校内数据孤岛现象严重，数据共享和资源整合困难；硬件资源紧张难以有序支撑设备升级换代；传统管理方法和服务模式滞后于动态数字环境等。三是数字资源服务有待优化。载体融合具有无边界特性和OMO模式（线上与线下教育相融合）的泛在特性，旨在实现载体在育人过程中的“全景化运行”。为此，高校在提升实体资源服务水平的同时，也应大力推进数字资源服务建设。而当前高校存在供给侧结构性失衡导致数字资源供需错位、供求双方缺少沟通导致数字资源的有效性、针对性不足、政策导向单一化和建设思路同质化导致个性化资源的缺乏等问题阻碍了载体融合的进程。

二   现实中教育主体的技术焦虑，致使载体融合程度不深

随着数智技术及数字化设备在教学实践中的推广应用，在革新教学方法、教学模式和教学环境的同时，也催生出教育主体的技术焦虑。就载体融合这一具体实践而言，现实中教育主体的技术焦虑主要表现为以下三种样态：一是人工智能带来的岗位替代焦虑。人工智能通过情感计算、生物感知、智能算法等技术捕捉、追踪、分析教育对象的兴趣方向和知识弱项，从而选择最优载体组合开展教学活动，确保教学取得良好成效。另外，利用生成式AI、3D动作生成、语言识别引擎等技术研发的“AI教师”已成为现实。如香港科技大学以人工智能生成式工具设计出的10位“AI讲师”已经参与到课堂教学中。对此，教育主体难免会产生岗位替代焦虑，担忧职业前景。二是能力限制带来的技术操作焦虑。教育主体倘若能够熟练掌握新型载体（如网络社群、腾讯会议、雨课堂等）的操作使用，载体融合则能顺利实现；但若自身能力限制导致不能熟练使用相关载体，必然会影响载体融合，也会产生焦虑情绪。全国高等学校质量保障机构联盟（CIQA）面向全国334所、13 997名教师进行调研。研究发现，教师对教学平台技术掌握熟练度均值介于“一般”和“熟练”之间，认为“一般”“不熟练”“很不熟练”的人占比33.21%^[6]。显然，技术操作的“不熟练”是引发主体焦虑的关键诱因，这也致使载体融合的程度不深。三是技术介入带来的关系信任焦虑。载体融合的实质是数智技术全方位介入载体之中。技术介入在采集和分析学生信息的同时，容易产生隐私泄露、价值漠视、道德忽视、数字鸿沟等问题。这不可避免地会触及教育主体的道德伦理准则，导致“技术异化”，最终让教育主体产生关系信任焦虑，担心学生不能完全信任自己，不利于师生关系的和谐和教学工作的开展。

三   数智思政建设保障措施缺位，造成载体融合效度不佳

数智思政是数智技术的实践展现，是科技发展催生出的教育新样态^[7]。数智思政建设不仅涉及理念、载体、方法、过程等各要素的创新，也包括制度、机制、管理、设备等多方面建设。数智思政建设是教育数智化的发展主线，是一项涉及面广、实践性强、协同度高的系统工程。虽然当前数智思政的发展势头较好，但也存在快速发展与保障措施供给不到位不充分之间的矛盾。而这也必然导致作为数智思政建设有机组成部分的载体融合的效度提升。这主要因为：一是责任机制尚未确立。目前各高校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展数智化实践。但总体来看，在数智思政建设过程中，大多数高校并未建立责任机制。马克思主义学院作为建设的牵头部门，由于责任划分不到位，需要自主去联系教育企业引进智能设备，与学校电教中心、教务处、信管办等部门沟通，这极大延缓了建设进度。同时，人员权责归属不明晰，导致建设中存在扯皮、推诿等现象。二是经费投入不够充足。就目前来看，数智思政建设中仍存在运行经费缺乏、技术投入水平不高、教师物质奖赏力度不够等困境，难以有效满足数智思政建设的现实需要。大多数高校数智思政建设并未获得国家专项建设资金支持，其建设费用仅靠学校自身投入，很难收获良好成效。同时，相关智能设施设备的后期运行、维护、升级等都需要持续性的经费投入。三是制度保障不够健全。制度保障是数智技术与高校思政深度耦合的基石。但目前高校在建设过程中，现行制度保障明显乏力。一方面，数智思政建设的组合保障制度有待健全。如针对学生个人隐私数据相关制度尚未确立、关于智能设备使用人员的道德规范与行为准则不够明确、网络安全监管制度有待完善等。另一方面，教师激励及评价制度有待完善。在现有的教师考核评价指标中存在“一刀切”“唯论文”“单一化”等弊病，具体表现在缺乏数智思政元素的指标建构，评价体系有待优化、考核内容有待扩充等方面。

三.   数智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载体融合的纾困之策

数智时代，载体融合的关键在于如何破除当前面临的发展桎梏，以积极主动的姿态推进载体融合纵深发展。面对载体融合进程中暴露的基础设施存在短板、主体面临技术焦虑、保障措施有待完善等问题，要从育人空间、主体素养、育人范式等方面精准发力，不断积蓄载体融合新动能，推动载体融合取得新成效。

一   加快育人空间智慧升级，创设思想政治教育载体融合的支持环境

教育新型基础设施是数智时代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创新的发展基石，也是载体融合得以顺利实现的必需环境。然而，当前高校教育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滞后于时代发展需要，致使载体融合未能达到理想目标，技术势能也未能充分、及时、有效地融入育人实践中去。对此，高校要抓住发展机遇，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物联网等数智技术对传统基础设施进行升级改造；同时结合现实需要，大力推进教育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打造人、物、各类终端互动感知的智慧校园，构建高质量教育支撑体系。一方面，多元主体共同推动数字底座建设。教育新型基础设施建设作为一项系统工程，离不开多元主体的协同联动。其中，政府应完善顶层设计，立足客观实际制定专项行动方案，加强组织领导，建立由财政、教育、工信、人力资源等多部门的行动小组，完善自上而下的管理体系。同时，政府要落实上述部门的指导责任和高校建设的主体责任，持续加大专项经费投入力度，对建设环节严格把控。教育科技企业要满足市场需要，不断推出智慧教育产品，如VR虚拟课堂、桌面云融合管理系统、智能教学辅助系统等，为教育数智化转型提供“智能解决方案包”。除此之外，各高校要摸清学校信息化基础现状和师生需求，有针对性地制定方案和规划实施步骤，明确相关标准规范，实现基础网络升级提速。同时，大力推进智慧教室、仿真实验室等建设，积极引进先进技术设备，全面推进智慧校园建设。另一方面，打造教学管研评一体化平台。这主要包括：课堂教学板块，即线下教学场景虚拟化，成线上授课、线上测评、线上互动、线上答疑等。自主学习板块，汇聚了海量的学习、名师、图书等数字资源，实现了图书馆、展览馆、科技馆等实体场馆资源的数据互联共享，帮助学生实现“跨域异端”学习。管理运营板块，运用大数据、人脸识别、区块链等技术对学生信息进行采集与隐私保存，智能分析学生的性格特征、个人喜好、能力素养等，建立学生综合信息数据库，进而为载体选择提供决策遵循。交流研讨板块，教师不仅可以通过平台可以实现集体备课、教学交流、成果展示等，还为师生之间、学生之间进行日常情感交流提供了网络载体，搭建了线上隐私空间。质量评价板块，追踪、记录、监测后台数据，准确完成教学效果评价、教学质量监测、教学能力评估等一系列操作，达到载体融合效果的可视化。

二   提升育人主体数字素养，加强思想政治教育载体融合的建构力量

教育新型基础设施建设为载体融合提供了基础保障，但要想保证融合效果，就必须消解教育主体的技术焦虑。对此，提升教育主体的数字素养势在必行。2022年11月，教育部发布了《教师数字素养》教育行业标准，“教师数字素养”被定义为：“教师适当利用数字技术获取、加工、使用、管理和评价数字信息和资源发现、分析和解决教育教学问题，优化、创新和变革教育教学活动而具有的意识、能力和责任。^[8]”这一定义为培育提升教师数字素养提供了方向指引，须从以下三个方面着力。一是注重观念引导。载体融合过程中，一些年长教师秉承传统教学理念，认为技术不可信，对一些现代载体产生排斥心理，在教学过程中更加青睐传统载体。同时，一些青年教师为了“吸睛”，提高上课抬头率，对教学内容进行技术化呈现和娱乐化表达，依托现代载体推出创意课堂，却忽视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学理性和思想性。对此，必须从观念上对教师加强引导。一方面，教师要始终明确立德树人这一根本任务，牢固树立“育人为本、技术为用”的正确观念认识。同时，在数智化的过程中，要避免技术至上的思维。若教师在思政课教学中过度依赖技术，将技术本身作为主导因素难免会忽略育人的本质，削弱思政课的深层价值^[9]。另一方面，教师要转变思想观念，主动了解数智技术这一变量，学习各种智能设备的使用方法与操作技巧，明确“智能设备与教师不是相互竞争和替代的关系，智能设备可作为教师助手开展教学辅助工作”^[10]，将其善用之。二是开展技能培训。一方面，学校要有序开展“教师数字素养专项技能培训”，制定培训计划和培训内容，邀请技术专家入校讲座，与教师进行访谈，交流数智技术的优势、功能、边界等以及如何赋能载体创新，如何有效应用于育人具体实践，回答教师的技术困惑和载体融合过程中的难点堵点。另一方面，教师要广泛利用慕课、B站等在线学习平台进行自主学习，结合自身短板进行补强，提高现代载体的运用能力和智能设备的操作能力。三是促进师生共学。教师在提升自身数字素养的同时，也要提高学生的数字素养水平。由于学生经常活跃在各种短视频平台，容易遭受各种不良信息侵扰。对此，加强师生交流，将学生的软件操作能力与教师的价值判断能力有机结合，促进师生同向共学，建构良性互动，开展理论交流寻求价值共鸣，提升双方数字素养。

三   推动育人范式创新转型，促进思想政治教育载体融合的效能提升

数智思政是数智时代育人范式的创新转型，既迎合了教育数智化转型的时代要求，也提供了载体融合的外驱动力。本质上讲，数智思政建设提升增效的过程就是载体融合不断深入的过程，二者是内在统一的。为此，针对当前数智思政建设中保障措施供给不完善的问题，须从以下几方面加强。一是健全责任机制。高校各部门要加强组织领导，为数智思政建设提供强有力的组织保障。具体来讲，高校党委要优化顶层设计，加强政策支持，制定出台《新时代数智思政建设工作方案和实施细则》，牵头成立数智思政建设领导小组。马克思主义学院党委要广泛组织院内的师资力量、教学资源和行政力量，组建教师团队加强对数智思政建设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讨。同时，要强化内外沟通交流，除定期向上级部门汇报建设进展和学院内部开展交流研讨外，还要组织教师到数智思政建设成效显著的院校开展学习交流活动，借鉴成功经验。信息管理中心要进一步完善技术支持，如大力推进校园网络升级换代、联系教育企业引进智能化设备、保障设备后期运营维护等，为数智思政建设保驾护航。二是加大经费投入。经费投入不足是影响数智思政建设成效的难题，对此，高校要正视当前数智思政建设的必要性和紧迫性，要通过多种渠道，采取多元举措来“破冰”。一方面，高校要积极争取国家教育部门和地方政府的资金支持，尝试引进社会资本来支援数智思政建设，如校友捐赠、校企合作等。在建设过程中，也要加强成果宣传推广，通过项目申报、论文产出、教改展示等方式提升知名度和影响力。另一方面，学校和学院层面要结合自身发展实际，分期统筹建设进度，制定专项经费使用计划，专款专用，保障建设实效。三是健全制度保障。制度建设是确保数智思政建设取得长足进展的关键举措。一方面，学校要加强对于学生个人隐私、信息安全、数据泄露等问题的研究，通过出台相关制度条例明确其实践边界，完善网络监管制度，积极应对各种“算法黑箱”“信息茧房”带来的风险挑战，减少数智思政建设的摩擦阻力。另一方面，各单位部门要进一步落实细化教师评价制度，在评价指标、内容、方式等具体实操环节中融入数智思政的多维指标。同时，在具体的执行过程中，尊重教师个人诉求，以制度保障的形式切实增强教师在数智思政建设过程中的成就感与获得感。

四.   结语

习近平总书记^[11]指出：“教育数字化是我国开辟教育发展新赛道和塑造教育发展新优势的重要突破口。”这一论述揭示了教育数字化的重要作用，也为构建数智时代的教育新形态指明了方向和路径。就高校而言，作为新质生产力代表的数智技术已成为推动思想政治教育数智化转型的引擎。载体融合作为其中的一个环节，是思想政治教育载体创新的新样态。而载体创新也势必也伴随着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其他要素的创新，彼此之间互构重塑，最终实现思政的全要素升级。对此，要全面把握思想政治教育数智化转型可能与限度的基础上，既要深度发掘数智技术的聚合优势推进技术与各要素融合创新，也要有效规避数智技术带来的情感遮蔽、价值隐匿、信息失真等风险挑战。唯有如此，才能让数智技术创新力在思政领域充分涌现，将技术势能转化为育人效能，切实推进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