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研究是一个“常论常需、常论常新的议题”^[1]3。以往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性研究集中于“如何增强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问题，而对“思想政治教育何以有效，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何以生成”这一溯源性问题研究较少。只有从源头意义上阐明和剖析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生成逻辑与生成机制，才能为“如何增强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问题提供清晰的路径指向。

人的思想行为是围绕意义和价值而发生，其生成在于人在社会关系中各种问题的有效解决，能在实践活动中获取生存与发展的利益。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作为一种价值尺度，必然遵循一定的生成逻辑和生成机制。马克思^[2]203曾指出“一个时代的迫切问题，有着和任何在内容上有根据的因而也是合理的问题共同的命运：主要的困难不是答案，而是问题。因此，真正的批判要分析的不是答案，而是问题。”问题是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的起点，具有问题意识，以问题导向，发现和解决各类问题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生命活力所在。问题对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生成具有前提性的地位和意义，善于预判问题、发现问题、研判问题、解决问题是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生成的前提条件。本文以“预判问题—发现问题—研判问题—解决问题”的问题思维出发，构建起“问题—利益”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生成的分析框架。问题思维就是教育者要抓住受教育者成长道路上的思想问题、学业问题、生活问题等各类问题。问题的有效解决意味着受教育者成长发展需求得到满足，并能获取自身成长发展的利益。这种利益的获得不是自我无条件的私人利益，而是一种满足国家、社会、个体成长发展需求相统一的人力资本收益的递增。受教育者只有从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中获得某种实在的利益，受教育者才能信服、认同和接受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从而把其内化为自身的思维观念和价值取向，外化于日常生活实践。思想政治教育内外化问题的有效解决是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最终生成标志。

一.   问题与利益：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生成逻辑

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生成之源问题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发展极其重要的元问题，对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发展具有本体论上的意义。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经过40余年的发展，对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生成之源问题的研究还处于模糊的状态，而要解决这一重要问题则要从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角度出发，根植于人类物质生产实践的框架中去考察和分析。

一   问题：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逻辑起点

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研究兴起于2000年召开的中央思想政治工作会议，这次会议提出“特别要在增强时代感和加强针对性、实效性、主动性上下功夫”^[3]。会议之后，武汉大学思政学者沈壮海教授对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进行了系统性研究，2001年出版了《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研究》这一重要学术著作。沈壮海这一重要的学术著作廓清和诠释了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内涵、本质、观念的历史发展、要素等基本理论、知识与方法，为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研究奠定了重要的理论基础。多年来，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研究主要集中于两个方面：一是从不同学科背景研究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学者们主要从传播学、心理学、管理学、社会学、跨学科等学科角度研究如何提高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二是从不同环境和影响因素研究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主要从网络环境、意识形态、制度、文化、主体间性等环境和因素对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影响和实现进行研究。上述学者的研究成果丰富了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研究，但遗憾的是其研究焦点都集中于“如何增强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问题，对于其生成逻辑和生成机制的研究涉猎不多。因此，清晰阐明和发掘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逻辑起点、生成逻辑以及生成机制，对于不断深化和发展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研究具有重要价值。

有效性是特定价值关系中的一种价值属性，是人们实践活动的一种价值尺度。沈壮海^[1]2认为“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是指思想政治教育活动在满足人们的相应需要、实现人们的相应目的方面所表现出的积极特性”。大部分学者根据这一定义，把人的需要作为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逻辑起点，但是对思想政治教育的需要并不是受教育者应然和必然的需要，因此，更需要深层次挖掘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逻辑起点。马克思关注“现实的人”，他把“现实的人”作为唯物史观的前提和出发点。“现实的人”就是人的真实存在状态，包括人的生存条件、思维观念、社会关系等真实存在状况。思想政治教育正是要通过对“现实的人”的思想改造寻求人在思维认知上的解放，进而实现人生存方式的改善。马克思“现实的人”的思想为思想政治教育确立了价值主体和实践指向。思想政治教育要把“现实的人”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就要围绕人存在的问题这一现实状况，通过思想政治教育活动解决其存在的问题，满足其生存发展的需求，获取人力资本收益。

首先，受教育者在接触和参与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之前，会对思想政治教育保持一定的心理期待，其对思想政治教育处于一种“无知之幕”的状态，思想政治教育对其价值效应为零作为“原初状态” ^[4]165。比如甲接触一本书，只知道这本书的名字，叫《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对这本书内容的了解处于空白状态。

其次，受教育者在参与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之后，会根据自身体验并参照之前的原本期待，感知思想政治教育效果是否与原本心理期待一致。当受教育者在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中有良好愉悦的体验，能获得生存发展的利益和价值，受教育者将会逐渐接受和认同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生成。如甲通过详细阅读这本书的内容引起了其情感共鸣，解答了其不少思想困惑，从这本书收获不少知识。受教育者参与思想政治教育实践，其如同甲详细阅读这本书一样，必然要从思想政治教育实践中获取对其有益的价值，如毫无用处，甚至反感和抵触，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则不可能形成。

综上所述，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生成缘由在于受教育者在思想政治教育中获得利益，其获得的利益在于思想政治教育解决了受教育者存在的问题。就如甲在阅读《思想政治教育学原理》时，发现书中的内容能够解答其思想困惑一样。

因此，把问题作为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逻辑起点更具科学性和合理性，其科学性和合理性在于：一是通过解决受教育者所存在的思想政治教育问题，受教育者从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中获得利益，对思想政治教育的感知由“无知之幕”转为“有利之学”；二是教育者的教育目标得到了实现，受教育者因问题解决获得利益，受教育者逐渐接受和认同了教育者的叙事内容，教育者的预期目标逐渐达成。问题串联起教育者与受教育者需要的平衡和价值的相互满足，而不是仅仅思想政治教育主体本身的需要。思想政治教育作为治党治国的重要方式，是国家众多有效统治方式的一种，属于国家柔性治理方式。因此，问题的属性也是限定在思想政治教育范围内，受教育者所存在的问题限定于思想问题、学业问题、就业问题、情感问题、心理问题等各类思想政治教育问题。

二   利益：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生成的核心条件

马克思^[5]286指出：“‘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他认为人类思想活动不能脱离物质群众的主体，思想必须体现群众的现实的利益，也必须转换为物质利益，否则思想“也就是仅仅包含一个激起暂时热情和掀起表面风潮的对象罢了”^[5]287。“思想本身根本不能实现什么东西。”^[5]320“物质利益是相关思想及其加工、强化与传播的根源，是驱动思想政治教育这种实践活动形成发展的根本动因。”^[6] 思想政治教育必须具有深厚的物质根基，作为一种改造人主观世界的实践活动，思想政治教育如果光是通过理论的说教和意识形态的灌输，而不能通过物质利益去确证其价值威力，便会沦为“空中楼阁”。物质利益的确并不是受教育者通过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之后马上会创造物质利益的具体物，而是形成一种与国家、社会、人本身利益相一致的一种思想认知和行为方式，这种思想认知和行为方式是创造物质利益的前提，是一种受教育者在生产实践中能创造巨大物质利益的人力资本。

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包含两层含义：一方面是思想政治教育效果实现教育主体目标的程度，另一方面是受教育者参与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中获得价值的程度。从国家层面维度看，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高低“事关党的前途命运，事关国家长治久安，事关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7]，为党和国家中心工作提供有力的政治和思想保障，是维护国家核心利益重要工作方式。从受教育者层面维度看，受教育者对参与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有一定的期待，当他参与到活动中之后，会参照原先的心理期待进行感知，感知是否获得利益以及获得利益程度。只有当受教育者在思想政治教育活动感知中获得利益，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才可能发生；而当受教育者在思想政治活动中无法获取利益，思想政治教育在受教育者心中变成了“无用之学”，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也就无从谈起。利益的表现为受教育者所面临的各种思想政治问题的部分解决或全部解决，通过精神引领、价值输送、思想解惑、人生指导、心理疏导等思想政治教育方式，受教育者在知识、精神、心理层面获得实实在在的利益。受教育者利益与国家、社会、教育者的思想政治利益处于良性生态的平衡，教育者与受教育者的利益得到实现并趋向一致，意味着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生成具备了核心条件。

二.   问题—利益：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生成机制

“问题—利益”为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生成提供了科学的理论分析框架，也为其生成过程提供了路径指向。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遵循“发现问题—设置议程—实施项目—获取利益—有效生成”的生成机制。

一   发现问题

问题包含教育者和受教育者两个维度问题的来源。一是教育者维度的问题来源于教育者对受教育者思想行为的现实状况与思想政治教育目标差距问题，目标差距的问题一方面来自教育者工作能力方面存在的问题，另一方面来自教育者对受教育者思想政治教育现实整体状况与思想政治教育目标差距感知而存在的问题。二是受教育者维度问题的来源于受教育者自身所感知的问题，包括自身的思想、心理、精神、学业、情感、人际关系等各种自身存在的问题。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生成的前提是教育者能真实发现和获取受教育者存在的各类思想政治教育问题，能精准认知自身工作存在的问题，从而以问题为导向建构起科学化的工作内容和方法体系。发现和掌握受教育者存在的问题不仅可以使教育者依据问题对思想政治教育活动进行精准设计，而且可以把受教育者的注意力、关注点吸引到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情境中，增强思想政治教育的吸引力和感染力。

二   设置议程

思想政治教育议程设置是教育者有意识、有目的地将某一重要问题纳入思想政治教育议事日程中，并设置一定日期长期关注并持续推动这一问题的解决 ^[8]。一是思想政治教育议程设置是教育者在对各类问题研判的基础上，按照问题的紧迫性和重要性进行先后排序而拟定思想政治教育主题。议程设置只有与受教育者存在的重要问题紧密相结合，才能有效吸引其积极参与到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中，教育者与受教育者的良性互动和情感共鸣才能发生。议程设置与问题相结合增强了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吸引力。二是议程设置具有重要的育人目标导向的作用，是解决各类突出问题的重要手段。目前网络空间已经成为育人的主战场和主平台，在算法推荐技术的影响下受教育者容易形成“信息茧房”。“信息茧房”会使受教育者形成“单向度”的思维，“单向度”思维会窄化受教育者的认知，固化其思维观念，加剧其思维偏见，极易出现群体极化的局面，消减主流意识形态对受教育者的价值联结、情感纽带和凝聚共识功能，造成社会撕裂和网络空间去中心化和权威化的危险境地。一方面教育者通过议程设置能有效把控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的节奏和目标方向，增强对受教育者的引领力，使其更早更多接触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从而将思想政治教育所彰显的思想伟力和实践威力渗入受教育者日常生活空间。另一方面当受教育者通过思想政治教育议程设置的引导，可以使受教育者聚焦于存在的普遍性思想政治教育问题。议程设置使思想政治教育更具聚焦性、主题性、选择性和目的性，可以让教育者的主要精力和资源分配聚焦于受教育者存在的主要问题，避免了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盲目性。

三   实施项目

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实施是教育者在确定议程主题的基础上，针对主题进行的实施准备和实施过程，包括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情境设计等各要素的准备和思想政治教育具体实践活动的实施。既是解决思想政治教育问题的过程，也是有效性不断产生和累积的过程。首先是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准备。教育者根据议程设置需要解决的问题，以“说什么、怎么说、为谁说”进行相应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动准备，犹如一位教师在上课之前围绕某一章节进行课前准备，教育者只有针对问题采取相应的内容、情境设计、方法的准备，才能预估思想政治有效性，做到心中有数、胸有成竹。其次是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实施。教育者在实施过程中需要提供科学性和价值性的内容供给，并以大众化和生活化话语把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传播给受教育者，同时采用富有亲和力的方法和创新型教育载体增强受教育对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接受度。当受教育者在思想政治教育实施过程中体验到思想政治教育对人的精神关照和人文关怀，不断解决其所存在的各类问题，并在参与思想政治教育互动过程中有良好愉悦的主观体验时，就会产生对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认同感。

四   获取利益

受教育者利益的获取是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生成的核心条件，利益的获取是受教育者通过思想政治教育活动能解决其存在的各类问题，能获取和解决满足自身成长发展需求的利益，能在知识层面、精神层面、心理层面获得客观实在的体验。当受教育者获取的利益超过其原本的心理期待，受教育者将认同和接受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所传递的价值规范要求，并把其内化为自身价值取向和思维观念，外化于日常生活实践，其思想和行为将会与思想政治教育内容要求趋向统一。而当思想政治教育满足不了受教育者的心理期待，受教育者不能从中获得人力资本收益，受教育者将会对其产生心理落差，甚至会怀疑和抵触思想政治教育活动，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性将无法生成，思想政治教育的育人功能将无法得到实现。

五   有效生成

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是否有效以及有效性的程度如何，一方面表现为教育者的教育目标是否达成，受教育者与教育目标之间的差距是否消弭；另一方面表现为受教育者自身存在的各类问题是否通过思想政治教育活动进行有效解决以及利益获取的程度。当教育者和受教育者所存在的问题同时得到有效解决，对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同时具有良好的正向积极评价，就说明教育者所设计的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达到了预定的目标。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生成既是教育者和受教育者实际获得和主观体验相一致的统一，又是教育者思想政治教育目标达成和受教育者获得成长发展利益相一致的统一。“问题—利益”的理论分析框架清晰呈现了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发生机制和生成逻辑，教育者以预判、发现、研判、解决受教育者存在各类思想政治教育问题，使受教育者在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中获取实在利益并逐渐认同和接受思想政治教育内容，并使自身思想和行为朝思想政治教育目标趋向靠拢，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最终形成。

三.   方法与路径：增强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实践维度

“问题—利益”的理论分析框架为切实增强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提供了方法论和实践路径指向。教育者应从问题、议程、要素的实践维度，不断提升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质量和有效性。

一   问题维度

预判、发现、研判、解决受教育者存在的思想政治教育问题是有效性生成的重要前提。一是教育者要提高预判思想政治教育问题的能力。预判是对受教育者可能发生的问题进行预测性判断。教育者应不断深化提高对思想政治教育规律和受教育者成长发展规律的认识，根据实际情境的动态变化发展趋势，对思想政治教育可能发生的问题进行科学预判，做到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二是教育者要提高发现思想政治教育问题的能力。教育者要经常性深入受教育者群体中及时发现、了解他们存在的各类问题，利用信息技术中的大数据、融媒体等技术提高预判、发现、研判、解决思想政治教育问题的效率和质量，及时了解受教育者的成长发展需求和学习生活中遇到的实际问题，把问题和矛盾及时处理在萌芽阶段。三是教育者要提高思想政治教育问题的研判能力。科学、准确分析问题是解决问题的前提，思想问题、意识形态问题、学业问题、情感问题、心理问题等各种问题呈现了思想政治教育问题多样性和复杂性的特点，每一类问题又具有不同的影响因素和作用。科学、准确分析问题需要教育者具备较高政治素养、信息素养和深度学习能力，要求教育者深入调查研究，做出准确的判断、制定有效的实施方案。四是教育者要提高思想政治教育问题的解决能力。思想政治教育作为国家柔性治理的重要方式，有效解决问题不仅需要教育者采用具有科学性和价值性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接地气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和具有亲和力和感染力的思想政治教育方法、情境设计等，更需要教育者在日常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中有较强的威信和人格魅力，在受教育者群体中有一定的影响力和号召力。这就需要教育者不断提升工作能力，拉近教育者与受教育者的心理距离，巩固自身的受众基础。

二   议程维度

思想政治教育议程设置是教育者掌握思想政治教育主导权，获取大学生注意力，增强思想政治教育目标导向和效果导向的重要步骤。思想政治教育问题的有效解决需要教育者长期持续的关注和推动。一是议程设置要以受教育者问题为导向，提升思想政治教育吸引力，打破“信息茧房”。议程设置要与受教育者存在的实际问题紧密结合，教育者在议程设置前要深入受教育者中进行深入调查研究，了解其所思所想所求。当思想政治教育主题紧密围绕受教育者关心、存在的各类问题和利益时，受教育者的注意力自然会聚焦到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中。二是议程设置要持续性关注和推动。受教育者思想观念的转变、心理问题的疏导、学业困难的改善等思想政治教育问题不是短时间内能一蹴而就地解决，需要教育者长期、持续性的议程关注和推动。因此，思想政治教育议程设置需要教育者以思想政治教育某一问题的彻底解决，以问题一点一滴地解决，以量变的积累实现质变的转化。

三   要素维度

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是在解决一个个具体问题的实践情境中生成的，受教育者也是在一个个问题解决中实现人力资本收益的递增。思想政治教育参与要素的供给质量决定了问题解决的有效程度以及受教育者的得利程度。思想政治教育参与要素包括内容、方法、情境、中介、载体等，提高参与要素的优质供给就是教育者要提供高质量的内容供给、采用亲和力的方法、创新教育载体等，从而通过参与要素的优化提质带动育人效能的不断提升。

一是提供高质量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供给。受教育者是否信服、认同、接受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是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生成的关键。提升内容的供给质量就是要使思想政治教育内容要具备科学性、真理性和价值性。“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9]9-10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核心理论体系是被实践证明了的科学化理论，归根结底在于意义上的真理性价值。思想政治教育要说服人，教育者必然要讲深、讲透、讲活思想政治教育的道理，让受教育者不仅对教育内容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使受教育者在本源上深刻认知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科学性和真理性的逻辑归因。教育者应不断加强政治理论学习能力，不断在党的创新理论中汲取营养，以高质量的内容供给增强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深度和厚度。

二是提升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亲和力^[10]。一方面要提高话语的亲和力，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本身具有政治性、抽象性和严肃性特征。与现实生活中的大众话语和日常生活话语相比，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显得不够生动和接地气。因此要增强话语的亲和力，教育者必然要把抽象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转换为大众话语。这种有效转换更能增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温度和接受度，更具彰显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真理价值。另一方面教育者要精准掌握受教育者的个体特征，包括思想、心理、学业、兴趣爱好、家庭经济等状况，建立个体思想政治教育状况档案。教育者只有有效掌握受教育者的个体状况，才能对症下药，思想政治教育才能由传统的粗放型“大水漫灌”走向现代的集约型“精准滴灌”。

三是不断创新思想政治教育载体。集合了社交、图形叙事、算法推荐功能等的融媒体APP，例如微信、抖音、知乎、豆瓣等社交媒介的迅速发展，日益成为人与人交往的主流工具，也逐渐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的新式载体。思想政治教育内容通过这些社交媒介的加载，一方面可以使传播方式更加契合受教育者的交往方式，在心理上更易引起受教育者的情感共鸣和亲近感；另一方面使思想政治教育突破文本叙事限制，图像叙事更具立体化、可视化，受教育者更易理解和接受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所彰显的价值理性。同时通过算法推荐功能可以把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精准传递到目标受众，使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在受教育群体中形成规训效应场，受教育者长期在这种无处不有、无处不在的效应场中接受主流意识形态的耳濡目染，受教育者对主流意识形态会产生更深刻的情感体验。四是增强思想政治教育情境感染力。教育者的思想观点和理论说理能否在受教育者头脑中碰撞出思想火花，教育者的言说叙事能否引起受教育者的情感共鸣，思想政治教育情境设计是关键。教育者应加强各类校园文化活动、志愿服务等思想政治教育情景的设计，浓厚育人氛围，通过理论与实践的相互结合、相互印证增强受教育者对教育者言说叙事的信服力。

结论

提升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关键在于教育者能否围绕社会发展变化出现的各种思想政治教育问题进行有效解决，在于思想政治教育能否做到“因事而化，因时而进，因势而新”^[11]。本文通过构建起“问题—利益”的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生成的分析框架，对“思想政治教育何以有效，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何以生成”的问题作了新的解读和回答，对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的生成逻辑、生成机制以及实践维度提供了有力阐释，为切实增强新时代下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提供了路径指向，对推动思想政治教育高质量发展具有一定的理论和应用价值。